很多時候,溜走的時光是一段回憶,遠離的地方也是一段回憶,所謂回憶,就是在腦海中進行一次時空穿梭。再一次來到湖林,站在這片大山里廣闊的天地,驀地發(fā)現(xiàn)也已經(jīng)是時隔一年了。
從桑園坪回來,途徑湖林的時候,已經(jīng)臨近傍晚了,朋友提議到村里逛逛。黃昏下的湖林,是散落在屋頂?shù)挠鄷?,村莊四周的茶山依舊嫩綠,戴著草帽采茶的農(nóng)婦,繼續(xù)寫著這首春天的詩。
我們沿著穿村公路,村頭走到村尾,相比于福鼎的其他村莊,湖林確實是一個比較大,也比較熱鬧的村。因為經(jīng)常在這一帶收購茶葉,朋友對湖林已經(jīng)是很熟悉了,穿過岔路,我們往離村子不遠的茶山上爬去。在余暉下,這是一座非常“閃亮”的山,被眾山環(huán)繞,隱隱然有一種王者氣質(zhì)。而當我們經(jīng)過大半個小時的攀爬,終于到了一座可供休息的寺廟時,落日就只剩下了一半。面對眼前層層疊疊的峰巒,身后是一片碧綠秀挺的茶樹,風吹過斜陽,撲面而來,我驚訝的發(fā)現(xiàn),在這高山中,在這種滿了茶樹的高山上,竟然也四處盛開著春天的野花。
太陽下到了山下,只剩下微微的光。而在這一刻,我卻陷入了深深地迷惘:是不是像落日余暉一樣,野花是春天道出的離別呢。在春天開始之前,沒有人會知道它們開在哪座山,而在春天結(jié)束之后,也沒有人知道它們開在這。這滿山的茶樹才是完完全全屬于這里的,而你不過是驚鴻一瞥。在時光里,許許多多人、許許多多事又何嘗不是這樣的野花呢?或許在時光里,屬于自己的只有滿懷的熱忱與信心。
落日后的山上有了一絲涼意,我摘著幾朵野花,一同下了山去。對湖林我又多了一份記憶,也許很久的以后,在我每次回想起來的時候,它們依舊是長在那茶山上美麗,掩著淡淡斜陽,盛放著、奪目著,在時光里永不改變。(記者 汪斯敏)